现在人们对艺术的认识从精至拙,从华返朴不知是什么时候悄然盛行。其实,不仅仅是艺术,人类所有的行为,包括对世界的认知大部分都是如此,到最后,返朴归真,回归自然。人从自然生,随自然长,随着自己的性子野,却总是能生长出别一番野趣来。土本是自然中的事物,人类的祖先从萌生便脚踩大地,面朝旷野。在进化过程中无意中发现燧石取火,从此,便引燃火种留存至今。土与火诸为自然之物,合而为一便为器,这又是祖先的一大发明。
柴烧是制陶的根源,是一种古老而又神秘的技艺,是一个看似偶然却又好似在冥冥中注定的结果。老祖宗在地上起火时,无意间发现被火烧过的泥土变得坚硬而有强度,于是他们开始窑烧的构想用泥土制陶,陶器皿由此产生。
柴烧古老而又神秘,枯寂、近乎禅定,古拙、清寂、朴素、幽邃之美。
柴烧作品的成败取决于土、火、柴、窑之间复杂的关系,很多人曾经认为这种方式是落伍、费时、费力的。它没有电窑、煤气窑的方便所需的人力、物力成本也相对较高但是当你看到柴烧的结果就会知道为何和如此费时费力的技艺流传至今,经久不衰,不会被现代化打败。
火焰经过的柴烧的陶器,其表面或平滑或粗糙的质感,器皿本身颜色的深浅变化以及烈火驻足的痕迹,自然而无粉饰的气质都彰显无疑,而且柴烧的结果不会重复甚至可以说是很难预料的。
常常有很多朋友并认不出柴烧的烧成特征,但看到粗糙不规则的、未经雕饰的、自然的、笨拙的、古朴的陶瓷器会觉得好像是“柴烧”,这种理解在一定程度上是对的。质朴、不完美、不规则、杂色斑驳的外表是柴烧容易给人留下的印象。
柴烧之物是私密的、低调的、安静内向的、不矫饰,不会发出“我很重要”的声明,克制 而谦逊,但却无法让人忽视其存在。 这份美还有点儿原始乡土气息。看起来粗糙的不高尚的。它们被制作出来时,通常与素材的原始形态相去未远,或是极其相近,质地非常粗糙,触感也颇为粗劣。
柴烧的美,如一片枯叶、一棵红枫,一枚锈钉、斑驳的麻绳,海水浸泡的浮木、山野的树、河边孤寂的一匹马、中国的篆刻、朱耷的鱼鸟、郑板桥的竹、破洞的牛仔裤、水洗过泛黄的白球鞋······古拙之美,忧郁、纤弱、含蓄和沧桑,崇尚朴素而非华丽,崇尚消亡而非兴盛,宁静致远。但这份美是唯心的、晦涩的、难以名状的,能打动内心便是美。
柴烧是一种古朴传统的神秘仪式,让艺术家为之着迷倾心追求。柴烧的过程是干柴与烈火灰飞与烟灭共存包容的状态。他是烧窑者精力的结晶也承载着烧窑者对于未知的期待。每一件成品都是一个美丽的意外,窑烧带着柴火的温度制陶人手心的温暖,以及内心的热情,让冰冷的泥土器皿多了一份温暖多了一份生活的烟火气息。
生活与创意,不断冲撞,器与人,逐渐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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